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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不同时代的标志性特征有着巨大差异。整个社会正在由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转变，我们有理由相信，范式变革必须也最终将发生在教育领域。一个过时的教育体制不可能为学生在现实生活取得成功做好充分的准备，片段零散的改革难以满足新的教育需求。让我们致力于重塑万博体育3.0手机版，鼓起勇气，踏上破冰之旅。

关键词：重塑万博体育3.0手机版；范式变革；标志性特征；教育需求

 

随着工业时代向信息时代转变，中国正经历着巨大的变革。社会转型导致了截然不同的教育需求，如此不同的教育需求仅凭在中国教育体制的现有结构中进行改革难以满足。范式变革必不可少。如果不进行范式变革，中国经济将会逐渐丧失其全球竞争力，中国的老百姓很难过上富足的生活。本书提供了有关什么是范式变革以及为什么要进行范式变革的识见，呈现了一幅信息时代教育系统的有力愿景，描述了已经实施新范式多方面特征的三类试验万博体育3.0手机版，阐述了范式变革的各种具体途径。

——当代国际万博体育3.0手机版系统变革领军人物查尔斯M·赖格卢特教授（Charles M.Reigeluth）

2014年8月23日于美国印第安纳大学教育学院

美国的教育体制之所以受人诟病，原因有很多，包括：（1）相比于其他国家，美国的学生表现较为平庸；（2）大量的学生和万博体育3.0手机版在标准化考试中得分较低；（3）不能为学生升入大学作好充分的准备；（4）对科学、技术、工程、数学等学科不够重视；（5）许多弱势儿童所受的教育质量极不平等。

近几十年来，政策制定者和教育工作者试图通过万博体育3.0手机版改革来解决这些问题，但结果几乎都是令人失望的。他们所用的改革方式都是在原有的教育体制基本结构上进行的。那么，会不会正是这一基本结构才是问题的根源呢？

一、（不能）只满足少数人的需要

我们认为大多数美国万博体育3.0手机版所设计的教学不能满足学生的教育需求。这一说法听起来让人很不可思议，果真是这样吗？万博体育3.0手机版怎么可能不为学习而设计呢？这难道不是万博体育3.0手机版存在的全部意义吗？

让我们看看当前教育系统的模样：（1）一个班里所有的学生必须在同一时间内学习同样内容。教学进度则由班级里中等生的学习情况来决定。（2）对于所教授的内容，慢生不可能全部掌握，这样就形成了学习差距，而这个差距会影响这部分学生的后续学习。（3）测验的主要目的是比较学生之间的高低，而不是用成绩达标标准衡量学生的表现。（4）教师通常会控制学生进行测验的时间，以避免出现“分数贬值”的情况，这也就更容易让优生从差生中脱颖而出。（5）学生成绩报告单只记录他们学过什么课程和进入到了几年级，并没有呈现学生实际所学的内容或仍需要继续学习的内容。

显然，当前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是不完美的。那么，我们为什么会认为美国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不是为满足学生的教育需求而设计的？首先，我们先来看看事实上每个人包括教育工作者、家长、甚至是学生都同意的事情：每一个儿童都以不同的速度和方式进行学习的，并且每个人的学习需求也有差异。然而，通常万博体育3.0手机版的做法是，在规定的教学时间内教授预先确定的、数量刻板的内容。

在这种刻板的集体学习结构下，每个班级中的慢生就会在他们掌握目前所学的内容之前被迫匆忙学习后续内容，他们在浪费时间的同时也在拉大与班上同学的学习差距，这使得后续学习对他们来说更加困难。与此同时，快生也会感到厌倦并产生挫败感，他们在等着全班同学学习进度的同时也浪费了自己宝贵的时间。其他同学急于赶进度，实际上恰恰是在拉快生的后腿，这就浪费了社会和企业非常需要的才能。

二、应满足全体学生的需要

为了满足全体学生的需要，教育系统必须让每一个人都得到持续发展。既不能强求慢生在学懂弄通之前就急匆匆地跟进，也不应让快生慢吞吞地等着别人而耽误了自己发展。万博体育3.0手机版可以从“童子军”那里得到一点提示。“童子军”是一个知道如何确保大家都掌握实用技能的组织。当完成一项任务时，大家都会获得荣誉勋章，然后便继续为下一枚勋章而努力。每位学生通过等级评定而不断进步，等级不是根据他们所花费的时间多少，而是参照所获得的成就来定。

只看时间来定学习进度快慢，使得学生的学习成绩发生了分化，导致一些学生被甩下来。此时时间是常量，学习是变量。另一种方式是依据成绩达标来衡量学习进度快慢，此时学习变成了常量，时间则是变量。这就为学生达到能力标准提供了足够的时间量。为学习而设计的系统有以下两个特点：（1）学生在未达到某一标准之前不强迫他学习新内容。（2）允许学生一达到标准后就继续学习新内容。

这是一个巨大（大胆的！）的变化——是一种范式的变革。它是真真切切的基于标准的教育方式转型，与预期所有学生能在同一时间内达到同一标准的教育体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这一聚焦学习的范式体现了美国万博体育3.0手机版的大胆变革，但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一范式很可能是非常熟悉的——不只是“童子军”。人们自然而然的学习方式就是如此。比如在玩电脑游戏的时候，玩家必须持续打通本关才能解锁下一关，在晋级更难的下一关前先掌握前一关的玩法，这样才会有意思。在未掌握所学内容前继续去学习新内容注定会失败，但这就是当前基于时间的教育范式结构中的固有部分。如果我们真的希望万博体育3.0手机版能教好每个孩子，那么他们必须在继续学习下一阶段的复杂内容之前先掌握前一阶段的技能。

三、（不能）为过时的就业需求培养学生

有人将当前中小学存在的问题归咎于教师：“正是有如此糟糕的群体，教育才搞不好”。有人责怪校领导：“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更好的校长来负责”。有人批评家长：“家长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没有让他们好好写作业。”还有人责怪学生：“他们又懒惰又不在乎学习。”

如果用心想一想就会发现：大部分的问题指向于教育系统的结构，而不是其中所涉及到的人。如果一个教育系统能够为学生以后在社会上成功立足做好准备，那么这一系统必须能反映社会实际运作的现实。

我们当前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教育范式通常称为“工厂模式”，它发展于约从1830年至1960年的工业时代。当时工厂劳动已经取代了农场劳动成为了美国人最普遍的谋生方式。

在工业时代之前，最早先是“采集/狩猎”时代，整个部落都要担负起教育年轻人的责任，教育的主要任务是提高他们幸存的几率。再想想“农耕时代”发生的变化，大多数人都在农场生活和劳动。此时在单间校舍里进行的个别辅导教学和学徒制代替了早期的教育形式。孩子们需要掌握基本的数学与阅读技能才能在农场里发挥作用。这时没有年级划分，没有课程，也没有标准化考试。在这样的社会里需要的是基于学习的教育体制，而不是在固定的时间里按固定步调进行教学。年纪大一些的孩子经常帮助年幼的孩子。

现在来看看工业时代。在交通运输系统方面，铁路代替水路成为最主要的货运方式，马车也让步给了汽车。在工作地点方面，工厂作业岗位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了农场劳作。在通信方面，电报、电话和广播代替了街头公告员和驿马快信。在教育系统方面，单间校舍转变为按具体年龄和年级划分的工厂式万博体育3.0手机版，直至今日仍是这样。

为了使孩子们能适应工厂劳动，万博体育3.0手机版需要教他们遵守规定和纪律。万博体育3.0手机版最重要的课程并不是那些显性课程，而是“潜在课程”——《第三次浪潮》的作者阿尔文·托夫勒（Alvin　Toffler）称其为“隐蔽课程”。这类课程的有关内容有以下几个方面：（1）服从：叫你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坐好了并保持安静）。（2）守时：按时完成任务。（3）有毅力：习惯于做无聊的重复性任务。（4）标准化：和同伴保持步调一致，在同一时间内用同种方式学习同样的内容。在工业时代，大部分人都在流水线上工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需要动脑的任务，雇主不需要也不希望雇员有活跃的思维能力。因此，也就没必要把全体学生都培养成出类拔萃的人，而且这对于许多公立教育体制来说代价也过于昂贵。

雇主真正所需的是让教育系统培养出大量能适应工厂劳动的学生，只要能筛选出很少一部分准备继续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使之成为管理人员和专业人员。工业时代的教育体制符合当时的社会需求，它非常高效率地将学生进行分类，哪些人适合做体力劳动，哪些人更适合从事管理岗位或者做专业工作。

从根本上来说，工业时代所设计的教育范式只是让少数孩子不掉队。如果我们固守工业时代的教育范式，并采用该范式下基于时间的学习，即学生还没有学会弄懂（即达到标准）之前便强迫他们去学习新的内容，那么我们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就绝不可能取得成功。

评等分级制度也体现分类的功能。通常教师会按“正态分布”进行等级评定，然后根据该组在测验中的表现结果调整学生的测验等级。这意味着有些学生得A有些得F，而不管其实际的正确率和错误率究竟是多少。这一评价方式在一些领域中就是我们所知的“常模参照”测验。

在工业时代初期，整个教育范式因为社会巨大转型而发生变革，从聚焦农作转向聚焦工场，这就导致了教育需求的根本变化，这些需求包括了潜在课程和高级读写计算技能。

当前的美国正处于后工业社会，这与工业社会运行的基本方式很不相同。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们的教育需求是否也会因此发生根本性转变呢？如果正是这样，那么我们将需要再来一次教育的范式转变。

四、探求信息时代的真谛

在工业时代，一个国家的工作和教育需求是由当时占主流的技术决定的：即机器大生产。工业时代的核心特征包括标准化、统一性、对手关系、科层制度、独裁领导、中央控制、被动服从、专业服务和门类化。以下我们将对这些特征逐一作出探讨，并进一步厘清它们与现时基于信息的社会究竟有何不同，这些变化对教育和为未来生活作准备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从标准化到定制化

在工业时代最鼎盛的时期，美国工厂里的工人数最多，整个社会被大批量的生产（流水线）、大众媒体（报纸，广播和电视）和大规模市场（通过大众媒体做广告）所覆盖。标准化是当时社会系统的固有名称。

亨利·福特（Henry Ford）曾对福特T型车有过这样的评论：“你可以想要自己喜欢的颜色，但是车要黑色才气派啊”，然而现在，潘多拉式的个性化广播成了信息时代的缩影，它根据每一位听众的喜好定制歌曲。今天的消费者要求定制的产品符合他们的个人需求和喜好。手机、脸书和推特为个性化交流提供了日益强大的工具。你上网时留下的“信息记录程序”为公司洞察定制市场提供了帮助。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及整个工业中，“标准化”都已被“定制化”所取代。

但是“定制化”在万博体育3.0手机版却不常见。同一个班里的学生仍然需要同时、同样整齐地学习同样的内容。并且，所有老师也是同时接受同样的专业化发展培训，而他们是否已经学过，或培训的内容是否与他们的需求有关（尽管随着信息时代的深入，这种情况已经有所改变），这一点却很少有人会去考虑。标准化考试更趋向于对同一年级的所有学生就同一能力在同一时间进行评估。大多数美国的公立小学和高中至今仍然是标准化的而非定制化。

（二）从统一化到多样化

在19世纪30、40年代工业时代的鼎盛时期，大部分人都试图做到千篇一律，不分彼此。如果你看一下这一时期繁忙的城市街道图片，就会发现很多人有着同样的穿着打扮，开的车子看起来也一样（都是黑色小轿车！），就连发型也一模一样。当然，今天大家都已经完全改头换面了！现在你看到的人，在穿着、车子和发型上都大不一样。在生活的诸多方面， “统一化”已经被“多样化”所取代，尤其是学术领域和职场领域更是如此。现在的雇主将拥有不同观点与掌握多种技能视为巨大的优势条件。

同样地，当前教室里的学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元化。因此，每个人有着不尽相同的学习方式和学习速度。这样很好啊，因为职场要求人们掌握更多不同种类的技能。尽管最近人们热衷于“差异化教学”和“反应干预法”（RTI），但是，大多数的美国公立中小学仍然只是聚焦于统一化：老师希望的是同一个教室里的所有学生都能同时以同样的速度开展学习，而不是欣赏并促进学生的多样化发展。

（三）从对手关系到合作关系

人们经常把竞争与合作看成是非此即彼的。然而在当今社会，并不是有竞争就没有合作。与之前的社会相比，信息时代的竞争也同样重要同样常见。如果说有差别的话，那就是信息时代的竞争在全球市场和消费者更多元化选择的情境下得到了进一步强化。不过，在信息时代，如果想要成功，对手关系还是要让位于合作关系。

例如，在工业时代，罢工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工人和雇主的关系是典型的对抗关系。时至今日，罢工少了许多。因为知识劳动已经取代了手工劳动成为最普遍的工作方式，企业也认识到他们最宝贵的资产是雇员所掌握的知识。有能力的知识工人就更不容易被代替，因此，企业也日益增加用于员工专业发展、与员工建立信任关系、善待员工方面的投资比例。仅2010年一年，私企在员工培训上就花费了528亿美元。

对手关系在工业时代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中也很普遍。那时教师罢工相当常见，师生之间——直到现在仍然被认为是典型的对抗关系（至少多数学生认为是这样的），就像弗里斯·布勒（Ferris Bueller）的电影《春天不是读书天》及歌词里反映的那样：“老师，别管那些孩子了”。事实上，某些教师甚至故意对学生隐瞒信息，以此来看谁能自己得出答案。

同时，拥挤不堪的教室加剧了对抗的氛围。高中教师一学期通常要教100-150个学生。一次上课40分钟，25-30个学生一批。在这样的情况下，教师不可能叫得出每一位学生的名字，这也使得师生之间还是以对抗（而不是合作）关系为主。

那么教师和家长之间的关系怎样？在工业时代教育体制下，尤其是在教师与学生、教师与行政者的关系中，通常也是对抗性的。很多家长感到自己并不受孩子所在万博体育3.0手机版的欢迎，而很多教师则因缺乏家长参与或支持而苦恼，尽管这种情况在某些万博体育3.0手机版中已经开始有所转变。最后，在当前教育体制下，万博体育3.0手机版董事会和行政管理者之间的关系也通常是对抗性的。许多万博体育3.0手机版董事会都会通过严格的监管进行微观管理，而这恰好证明了他们对万博体育3.0手机版行政人员的不信任感。

工业时代的某些特征在某些方面正发生着改变，但不幸的是在全国范围内，还是有很多万博体育3.0手机版体制大体上仍然以对抗关系为主，而不是更富成效的合作关系。这样下去，教育系统的功能将日益失调，直到学生、老师、家长、行政人员和管理机构之间的核心关系从对抗转为合作。

（四）从科层到团队

官僚科层是工业时代最普遍的用于制定决策的组织结构。但在科层体制下每做一个决策都异常缓慢，因为下情上达与上情下达都要花费很多时间。不过在变革的步调相对较慢时，这一体制确实运转良好。但是在如今这个全天候都能即时交流的社会，情况就不一样了。信息时代给市场带来了急速变化，因此反应较慢的公司在生死攸关的竞争中将处于不利地位。为了能够更加灵活应变，企业开始考虑组建相对自治的团队，他们有一定的权利自己做决定，但需要为自己的绩效负责。

同样的，工业时代教育范式的特征（直到现在）是把各个万博体育3.0手机版合并为大学区，并通过科层体制来管理。这样，教师在面对教室里日益多元化的学生时，就很难对其变化着的需求做出迅速反应。追求校本管理、共享决策权和团队教学的运动反映了对科层教育体制的日益不满，我们需要效仿工商企业的做法，将现有的科层组织转变为基于团队的组织。

（五）从一人专权到共享领导

科层组织往往容易变得独裁专权。这一结构假定在科层最高位置的人是最有资格为整个组织制定出良好决策。当一线工人所做的工作都是非常简单的时候，这一体制运转良好，但现在情况已经变了。对于复杂且变化迅速的知识劳动来说，一线工人往往是最有资格对产品设计、生产、市场营销做出批判性决策的主体。决策权和领导力共享的组织，比那些结构更传统的对手有着极大的优势。

同样的，在教育界，随着学生群体的日益多元化，用以支持学习的技术工具更加复杂化，为学生定制学习进度的需求也日渐增长，这一切都需要共4享决策权时代的到来。教师、家长和学生自己以前从未参与有关教与学的决策，共享决策则可以使他们从中大为获益。

（六）从中央控制到自主履责

科层组织、独裁领导和标准化都是中央集权控制的强有力工具，它们彼此有机地相互联系、相互支持。标志性特征之间的相互依赖是任何范式所固有的，但我们却可以在自治条件下实行科层制度和独裁领导。因此这一点是与其他特征不相同的地方，尽管它们之间是相关的。要在一个大系统进行中央控制，就要用科层制度，然而科层组织运作太慢，以至于不能有效地应对逐渐加快的变化速度，这才是日益严重的问题。

基于团队的组织要求分散式控制，或者称之为“自治”，但是团队也必须为自己的业绩负责。根据托马斯·马隆（Thomas Malone）说的那样，工作场所正在从“命令和控制”的氛围转变为“协调与培养”。通过以下思考你就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取消中层管理，用那些有高度自治权并需要为自己业绩负责的团队来代替中央集权控制层，以实现公司重组。

美国公立教育体制仍然是中央集权特征的。系统越庞大，权力越集中。但是在一个大学区里，不同万博体育3.0手机版所在地区的人口特征有很大的区别，因此就会有不同种类并带着不同需求的学生。在以前，平等意味着对所有生一视同仁，但在目前高度多元化的背景下，平等则要求人们根据学生的不同需要区别对待。让教育工作者根据个体需求因材施教，中央集权是难以做到这么灵活的。校本管理、共享决策权和特许万博体育3.0手机版这类运动，均反映了人们已经认识到了要让万博体育3.0手机版在管理方法上有更多自主权、在结果上负有更大责任的需求。

（七）从被动服从到主动创新

在工业时代，对那些在流水线上作业的人来说服从命令是至关重要的。在万博体育3.0手机版里，被动服从是“潜在课程”中的重要部分，教师要求学生坐好及保持安静，并只做那些要求他们做的事。在这样的教育体制下，没有按照要求做的学生是难以取得成功的。

一位在印第安纳州里士满开设了一个模具公司的校董成员提及，以前他会雇佣那些高中的辍学生，只要告诉怎么使用车床，他也许就能把工作做好了。现在他需要的雇员不仅要能出色地制作高质量模具，并且还要具备良好的沟通能力与解决问题能力。这些雇员要能主动地去解决问题并改进工作方法，而不是只会坐等别人去告知他要做些什么。

要让万博体育3.0手机版的“潜在课程”从被动服从转变为自我指导并主动创新，就必须使教育体制的结构也作出根本性转变。

（八）从专业服务到自助服务

在工业时代，服务员为你加油，门童为你搬行李，会计为你报税，如此种种。如今，技术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简单，通过技术你可以自助加油、自助搬运李箱、自助报税、自助检查货物、自助完成银行交易，如此等等。自我服务在诸多领域都已经成了很寻常的事。与此类似的，托夫勒曾指出过信息时代下的“产销合一者”，即是指那些既是物品的生产者也是其消费者，既是服务的提供者又是其受用者的人。例如，“维基百科”就是一种用户创作的百科全书，使用者可以更新其内容，并且上面的所有内容也是免费开放的。

在教育中，即便通过一般的互联网尤其是借助谷歌，已经使得自学变得更加快捷、更加容易，并且比几十年前普遍的DIY书更加便宜。目前的学习主要还是由专业人员（教师）向学生“传递”。开放教育资源是网上免费的、自助的学习工具，它们可以让人学习到几乎所有的内容。不用花钱就能获取有价值的资源，这对教育来说影响重大，但在当前的一些万博体育3.0手机版里，这些工具仍不够普及。大部分万博体育3.0手机版严格限制因特网的接入，学生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在少量的电脑上使用小部分网站。

（九）从门类化到整体化

科层组织的一个共同特征是分拆为各个部门。企业一般都有研发、生产、市场、销售、财务和采购等部门。同样地，政府、医院、大学甚至大型律师事务所也都由各部门组成。地方性学区也遵循这一模式。在一个大学区的中央办公室里设有不同的部门，甚至连学习的内容也通常被划分为不同的学科领域（数学、科学与社会），这样的划分并没有考虑现实世界的跨学科性质。

然而，就像商界专家迈克尔·哈默（Michael Hammer）和迈克尔·钱姆皮（Michael Champy）指出的那样，企业发现通过“重新设计”进程就能极大地提高其效率和效益。重新设计进程一般包括：（1）成立一个“项目团队”，其成员来自各个部门，这样该团队就拥有了全部所需的技能；（2）让这个团队协力实施整个过程，这样就极大地缩短了时间，并减少了错误的几率、重复劳动和整个过程的开销。研究发现，一个由项目团队操作的进程（往往是整体的）通常要比所取代的流水线上（往往被划分为各个门类）的操作快十倍，并且差错也更少。

信息时代下，万博体育3.0手机版要为每个学生重新设计教育过程可以有多种方式。一种是创建一个由所有学生的老师组成的项目团队；另一种是让一位老师担任一位学生在校期间所有年级段的导师兼指导者。

信息时代远比工业时代复杂。这个复杂性适用于几乎所有的社会系统：经济、政府、商业、金融、卫生保健、交通运输、通信，当然，还有教育系统。要解决当前问题就必须先对“系统动态性”有一个理解，人们需要知道事物是如何内在相关的。一个整体的或系统的世界观有很大的优势，而门类化只适用于一个更简单的机械时代，对今天来说就不适用了。机械思维经常导致产生一个非此即彼的（还原主义者）视角，而系统思维则提供了一个两者兼而有之的（扩展主义者）方式。

表1列出了工业时代和信息时代的主要区别。这种一一对应的比较，突显了教育范式转变的一般方法，正是通过范式的转变以满足当前学生、组织和社会的需要。

表1　两个时代标志性特征对比

五、学生的教育需求之转变

表1中列出的有关两个时代标志性特征的变化已经深刻地影响了学生的教育需求，以下是一些学生需求上的主要变化：

1.知识劳动。知识劳动已经取代了手工劳动，成为当前最普遍的工作形式，就如同工业时代的手工劳动取代农场劳动那样。这意味着与50年前相比，美国要想与其他国家（如印度和中国）的知识工人竞争，那么，则需要让更多的学生接受高等教育。在2004年，美国大约有7万本科毕业的工程师，印度有35万，中国有60万。在“扁平”的世界里，毕业生在全球范围内与知识工人竞争，只有那些准备最充分的才能拥有最高标准的生活。

2.复杂性。所有东西都变得比工业时代和农耕时代更加复杂。金融体制、通信系统甚至娱乐方式，都同以往大不一样了。要在当今社会有所建树，就必须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一种与工业时代相比完全不同的教育（如培养高层次思维和解决问题的技能）。

3.系统思考。要让公民教育更加有效，系统思考及对各种系统中动态相互关系的理解至关重要。但是，当前的教育体制不但与现实世界相去甚远，还将之划分为各种各样独立的学科领域，忽略了彼此之间强有力的相互关系。例如，影响美国的汽油消费有很多因素：国际原油价格、气温高低、汽车油耗大小、对全球变暖的态度、替代能源的可用性、燃油消费税，等等。只聚焦问题的某一方面只能得出一个顾此失彼、捉襟见肘的答案。

4.多样化技能。在工业时代，万博体育3.0手机版教授给每个人的东西是一样的，这样做基本上已经管用了。然而，在劳动市场上所需求的知识和技能种类越来越多样化的今天，仍旧只让学生掌握千篇一律的技能则无济于事了。相比于强迫所有人去学习同样的内容来说，根据每一个的特点培养不同的才能，将会更好地满足其自身的需求和其所在社会的需求。这与把学生筛选分类的做法是完全不同的。因为筛选分类的前提是让所有学生用同样的速度学习同样的东西，这样一批慢生就被淘汰了。现在，则要求根据每一个人的才能和兴趣的差异，实施因材施教。当然，很多共同的知识仍然是不能遗漏的。

5.合作。企业及其他组织都要求雇员们能够适应团队工作、善于沟通并能解决各种冲突。在工业时代，潜在课程中包括了不少这样的内容：“不能搞合作，合作就是作弊”。如果学生在学习上彼此帮助的话，那么就很难进行互相比较了。在信息时代，潜在课程必须是培养合作能力。

6.主动创新。雇主需要的是那些能主动地识别问题并解决问题的人，即使在大机器制造环境下也是如此。在工业时代中，潜在课程的不少内容是“坐好了，大家保持安静，专心致志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要多管闲事”，被动服从就是好样的。在工业时代中，这样做确实也情有可原，因为在流水线上及科层组织体制下，企业需要的是被动服从的品性。但是，作为一名知识工人，需要的是主动创新和自我指导。

鉴于这些新的教育需求，每个人都需要更高水平的教育以获得高质量的生活。为学生筛选分类而设计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体制，已经不再适合当前的需求。如今，为确保让每个孩子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潜能，而不是给大多数的学生只提供很有限的学习机会，就需要一个完全聚焦学习的模式，这一点至关重要。在当前这个复杂的竞争性社会里，那些能培养系统思维、问题解决、多元技能发展、合作和主动创新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远比当前范式下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更能让学生幸福并具有生产力。

不要让这些理念停留在口头上。这些新的需求量如此之大，以至于跨国公司和教育组织在“21世纪技能联盟”中协力同心，共同确定如何才能满足这些新的需求。另外，美国劳工部“达成必须技能秘书委员会”、国家教育和经济中心“美国劳动力技能新委员会”及全国公立教育万博体育3.0手机版董事会等所做的调研表明，一致同意这些新技能对当今美国社会至关重要。

在我们的教育系统中，常用的是零散片段的变革，这就容易使我们忽视范式的变革。范式变革对我们来说是不熟悉的，具有更大的挑战性。在采集、狩猎时代，范式是整个部落的教育（“一个村落养大一个孩子”）。在农耕时代，范式是单间校舍、采用的是学徒制或个别指导教学。在工业时代，教育范式就成了万博体育3.0手机版工厂模式。每一种范式都有其标志性的特征，并服务于它存在的世界。

从更大的视角来看，随着我们进一步深入扎根于信息时代，我们有理由相信：范式变革必须也最终将发生在教育领域。一个过时的教育体制不可能为学生在现实生活取得成功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论：用于教师培训以让他们学会已经过时的技术的投资有多大；学生参与标准化考试的风险有多高；学生与教师的比例有多低；由特许万博体育3.0手机版和教育券对公立万博体育3.0手机版造成的竞争有多激烈；教室里整合了多少技术。如果所设计的教育系统阻碍了最聪明学生的进步，甩掉了那些需要更多时间学习的学生以及还让所有学生都在为已经不存在的世界做准备，那么它就不能继续成为占主导地位的教育范式。信息时代下教育范式的样例已经初见端倪，只是它们还没有成为最普遍的范式，还需要进一步发展。

六、理解S曲线和范式转变

范式有一个共同的发展模式，即我们所知的“S曲线”，从S曲线就可以看出新教育范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这可能看起来有点儿专业性，但是了解S曲线有助于我们把握范式转变的本质及所带来的挑战，这与以往零散片段的变革不同。

工业时代的范式要比农耕时代更复杂，而信息时代的范式比工业时代又复杂许多。就通信系统而言，因特网和手机远比广播和电话复杂得多，反过来广播和电话又比驿马快信复杂得多。至于教育，生本中心的范式远比当前的工厂模式要更复杂，反过来工厂模式又比单间校舍更复杂。

各种不同的系统发展都是会越来越复杂的：生物系统、通信系统、交通方式与教育系统，如此种种。系统的类型（范式）也更加复杂，而这刚好与单个系统退化至更简单部件的过程（称为“熵”）相平衡；这是宇宙中所有系统的阴与阳、创造力与破坏力之间的平衡。例如，信息时代的零售部门已经相当复杂，像亚马逊（Amazon）和好市多（CoStco）这样的公司就用了复杂的运营方式及先进技术。当零售业已经变得更复杂的时候，那些没有跟上发展的单个公司就破产了，例如沃尔沃斯（Woolworth）和瑟维斯商品公司（Service Merchandise）。

那么系统是如何发展的呢？我们先来看看飞机的发展情况。在最初的发展阶段，如果按今天的重要标准来衡量，如速度、舒适度、距离、载重量、安全性及可靠性等方面，它根本是不入眼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飞机各个部件不断得以改进，这样其整体性能也就得到了逐步提高。到了某一时段，飞机的发展会变得非常迅速，而后随着飞机快要到达性能的上限时，发展的过程也就越来越慢。

图1（展现系统发展之零散片段改革的S曲线）就呈现了这一发展模式；一般我们把它称之为“S曲线”。起先，一个新系统的性能是低于它的潜在性能的（最高上限），随着它的逐渐发展（见图1略，从时间A到时间B），就有了一段快速的提高期（从时间B到时间C），最后在它接近最高上限时（从时间C到时间D）发展速度又逐渐缓慢下来。这种沿着单条S曲线发展的就称之为零散片段的变革或改革。

在工业时代，教育范式有了第一次的发展，即取代了农耕时代的单间校舍（图1中的时间A），与20世纪50年代（图1中的时间C）相比，这时学生的学习就处于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从20世纪30年代到50年代（从时间B到时间C）教育改革取得了相当大的成效。但是，过了这40年后，改革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效，整个系统的教育成效没有得到真正的改善。这表明了工业时代的教育范式已经接近了它的发展上限，即使再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进行系统性能的改革，也不可能取得预期的结果。

为了使系统性能超越其发展的上限，我们必须转向另一个有着更高上限的不同范式。铁路是大部分工业时代最普遍的交通运输范式，它在20世纪50年代达到了其发展的上限。要超越该上限就必须发展另一个范式，即飞机，可以用来代替铁路的另一种交通工具。新的范式是由新的S曲线呈现的，也是从生产力相对较低的水平开始的（图2中的时间E，图2两种交通运输范式的S曲线略）。飞机的最初性能要比时间E上的铁路低，但它的上限（时间G），按照速度、距离、安全性和其他标准来看，已经比铁路高出许多。

在教育界，“基于研究的教学方法”最近很热门，但是S曲线表明该研究可能会（错误地）引导我们放弃一个充满希望的新范式，如果在它早期阶段的发展不能与旧范式相比拟的话。在时间点F之前把飞机与铁路相比的任何研究，都有可能会让我们放弃继续研究，而这样的研究就是作为交通运输业上“基于研究的方法”，如今教育改革的焦点也是落在了基于研究的方法上。从S曲线可以看出，工业时代的教育范式已经达到了它的发展上限。当然，我们仍可以用零散片段的变革去改善单个业绩不好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例如用工作效率高的教师换掉效率低的，但同时失去那些高效率工作教师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又会降低其业绩水平，因此教育系统从整体上来说并没有得到提高。在目前的教育体制下，即使我们在每个孩子接受整个教育的过程中投入双倍的钱，可能最多也只是让学生学习的总体情况取得小小的进步。但是，信息时代的教育范式已经达到那个能超越万博体育3.0手机版工厂模式的点了吗（图2中的时间F）？本书其他章节中描述的万博体育3.0手机版和其他列在附录A中的百余所万博体育3.0手机版，都证明了该问题的答案为“是的！”，尤其是就评价而言，除了标准化考试，还包括创造力、主动性、合作能力和责任心。因此，我们主张未来的教育投资最好用在实施信息时代的教育范式上，继而开展研发工作使其进一步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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